文~糊塗塌客的巢

口是心非張雨生
張雨生「河」(【口是心非】,1997)
任我流吧 層層冰川
億年換幾吋 我也寧願這麼盼
等到昏黃 等到癡傻
等著公主吻青蛙

張雨生?是的,總有一天我會寫到他的,再怎麼說,即使從不認識,我們還是在同一個校園裡一起待了三年,而且從他因為「我的未來不是夢」大紅開始,在路上、校園演唱會中碰到他的機會就多不勝數,這個矮矮的,外貌一點都不起眼,大學時代就紅透半邊天的男生,或許很難讓現在的小朋友們想像這樣的人也能紅成那種景況,但,張雨生的紅簡直是老少通吃,在唱片業蓬勃發展,好像所有人出片都會找到買主的那個年代,「我的未來不是夢」真是社會的一場共同大夢啊!

退伍後的張雨生並未選擇走回流行老路,倒是出了「帶我去月球」這張叫好不叫座的專輯,嚇得唱片公司約法三章,一張流行,一張創作,只要讓公司賺錢,你愛做什麼樣的音樂隨你便,所以「大海」靠近流行、大賣,其中「我是一棵秋天的樹」一曲流行與抒情兼備,連張雨生自己都說沒聽過自己那麼漂亮的聲音,「一天到晚游泳的魚」風格在「帶我去月球」和「大海」中間擺盪,之後的「卡拉OK.台北.我」是第二張全創作專輯,結果慘遭市場滑鐵盧,那個時候的張雨生,大概已經被人忘了當初曾經多麼紅過。

後來張雨生靠著製作張惠妹專輯又再度大紅起來,曾經被定位為有才情卻不懂市場法則的張雨生,藉張惠妹專輯的暢銷,宣告了自己是可以大眾卻不俗氣的創作者,這張「口是心非」就在張惠妹第二張大賣專輯「BAD BOY」後推出,但還宣傳不到一個禮拜,張雨生就因遇車禍,在一個月後過世,時年不過三十一。

你當然可以說這張專輯有一點受到「遺作」加持的影響,因此得了次年的金曲獎最佳演唱專輯,但你實在無法否認,這是張雨生最好的一張專輯,而且成就超過之前太多,可惜的只是,這張專輯讓人看到了張雨生更多可能與邁向成熟的契機,卻已經沒有下一張了。

我常在想,如果不是那場致命的車禍,張雨生會在今日的國語歌壇扮演什麼樣的角色?包括他自己,包括他製作成功的張惠妹,今天又該是什麼樣的景況?但物換星移,時間畢竟不會停下來哀悼早逝才人,張雨生的名字還能被人記住多久,連我都沒有把握。

這張「口是心非」專輯的唱功或許破綻甚多,但張雨生的高亢聲音似乎已與配器取得良好的磨合,歌詞更脫離之前創作的咬文嚼字弊病,甚至發展出類似新詩的風格,隱然塑造了他歌壇詩人的印象,但不管我們如何猜測張雨生未來在歌壇上的地位,一切都只僅於想像,只能說,他走得太早。

這首「河」正是這樣的一首歌,歌詞簡單,曲勢清澈如泉水,歌一開始是「當你平躺下來/我便成了河」,抒情一路到後面卻突然轉為童話基調「等著公主吻青蛙」,讓人不由得嘴角露出微笑,真是氣恨張雨生為什麼不活得長一些,我實在好想看到他完全成熟的作品啊!

這首歌後來也被蘇芮跟張惠妹翻唱過,但調性完全不對,我還是喜歡張雨生那種簡單的幾近民謠味道的詮釋方式,兩個女聲競相飆高那種味道就是很不對勁。

轉自~糊塗塌客的巢
(http://blog.yam.com/woodstock_nest/archives/288419.html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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